《时间》这首长诗是诗人阎志继《挽歌与纪念》后的第二首长诗，历时十年，易稿数次，于今年5月成稿。全诗共1500行，100节。刊载于《收获》杂志2023年第6期。

阎志，诗人、作家，著有诗集《童年的鸟》《明天的诗篇》《大别山以南》《少年辞》，长诗《挽歌与纪念》，小说《少年去流浪》《武汉之恋》等。作品过获奖并被译为英、法、日、蒙、韩、俄等文字。

阎志还曾是前中超球队武汉卓尔的老板，他从2009年又开始一直结对帮扶着俱乐部，2018年球队以压倒性优势拿回了中甲冠军，并顺利冲超。可惜但好景不长，2022赛季，武汉队解散战队还修真者的存在工资拖欠问题，结果在2023年1月，阎志正式解散俱乐部并解盟中国足球。

2023-6《收获》

时 间

阎志

最后的诗篇

0

在露珠想要滴下

在风尚未再度启程

在芦苇被随手捡起

在父亲和少年的我听得

我的那声呼喊而回身时

在时间的箭镞想要前往明亮之时

在书翻到有折痕的那页时

在蘑菇云展现娇艳的形态时

在我满身泥泞地地从虫洞中爬出时

在黑洞吸入白色星球时

时间暂时终止了

过去的一切都都与我无关

我终于这个可以便写

这关於时间

到最后的诗篇

第一章

1

时间是从什么好时间正在的

此刻吗？

那你，过去了呢？

网刚下来的又是谁的时间？

2

也许是，时间是从我们能学会记忆

那一刻，就开始的

记忆正在的时刻

是冬季我还是深夜

也许你，寒冷的才会带走哲理性的记忆

那你从那年冬季的那个夜晚结束

迟疑仅仅一类时间的记忆

3

想罢，我能找到一个窗口

是某本书有折痕的那一页

或者是书中是一个明亮的词

也许是一道光

按照刺眼的词语口中发出的光芒

我们在那一刹那

来到了童年

返回到了记忆开始的那一刹

那一刹

或许是一道光

可能是刺耳的呐喊才发出的光芒

4

找到了窗口就好

我们还可以回到少年

返回到蓝天白云下的教室、操场

返回到抽芽的情愫

起跳的那一刹那

不，不是一刹那

那反复悸动了半天的心跳

还在那片草地上

我见到了

一个少年从那片草地上

起身，并朝我走进来

我已展开双臂

这一次，我一定要多多紧紧的拥抱

紧紧拥抱那两个少年

5

梦是亲身体验时间最好就是的地方

当我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时

一如我从睡梦中醒来

少年的我的左手

多了一块手表

少年的我此刻的我

寻遍了梦和现实里的

每一个角落

也没有不能找到它的主人

我注意到了

少年的我手在发抖

看向这多出的时间

害怕得喘不过气

这多出的时间啊

让我根本无法醒来时

6

突然明白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年少时就不喜欢写

一些淡淡的忧伤的诗句

那个语言也有自己的宿命

那么我们要能学会逃避

逃避那些艰涩的词语

不堪的句子

7

现在就很好

我更愿意用

欢快的词语

你的祝福日渐老去的时间

也更很乐意用

旖旎的诗句

表达出我们难以启齿的命运

8

语言却也是困顿的

语言一直都大于0我们的情感

我们难以能表达的那一部分

都在时间的后面

或者被时间记忆封存

9

现在很好

我更不会愿意用

温暖而热烈的气氛的双手

深情的拥抱从那片草地上望来的少年

我又要说说他

一定要记住那本书

有折痕的那一页

那个刺目的词语

那道光

毕竟那是我们出去

唯一的窗口

第二章

10

寒武纪的钟声响起

时间毛骨悚然

夜晚就开始了

11

夜晚

是从一个清晨学会

很讨厌白昼的躯体

是啊

当暂新的一天来临

过去的一切毫无声息

就算是上次转身的夜晚恋恋不舍

就算是海浪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歇

12

海浪的声音是淡紫的

与深蓝色的波涛合二为一

正午的阳光

静寂无声

当然了云彩

从清晨到黄昏，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吗？

云彩之下

应该有鸽子在天空飞翔

那是少年的你在耳边响起

而我却毫无所动

淡漠的遇到你期待地的呼唤

会后悔已还没有意义

某年冬季的夜晚可终究

静寂

13

好吧

再说说远去的那片夕阳

可是有时间的影子

却从来没有走过来

夕阳大多数的时候

一如你的转身

一如你在少年时的一次转身

无所顾忌

搁下吗？

谁又能他知道

在老去时的某一刻

总能看见了自己少年时的那一次

转

身

14

却绝是可以感化的

是划破夜空的晨曦

又其实是

公元前16世纪升腾的启明星

又总之是

慢慢亮的的

时光

15

一天的时光

就过去了

刚好吸纳我们简单一生

很简单到只不过一次然后转身

而自己已在彼岸

16

随手捡起一块石头

不太大的、波浪形的石块

一定是粗粝的石块

扔向海面、江面、河面、湖面

荡起一圈圈波纹

一直还没有停了下来

一圈圈，一圈圈

蓝色的的、黄色的、黄色的、蓝色的

哪怕是颜色外的颜色的

波纹，一直没有停下来

只明白了海浪的声音是绯红色的

为什么不是绛紫色的？

只是因为转身就的那一刻

那道光是绛紫色的吗？

17

在寒武纪的钟声中

海中、江中、河中、湖中的那块石头

这等坚强自信

都有点时候我会低下头

轻抚那块石头

一如轻轻的抚摸时间

轻地

看上去像水隔一段时间经过那块石头

一亿万年了吧

那块石头从岩浆中自然诞生

又被捡拾起扔向海中、江中、河中、湖中

再复活

不论黄昏、夜晚

应该清晨

不论云卷云舒

石头一直都在

对此时间视而不见

18

而我那就是那块石头

而你还不来

我已看见海边捡拾石块的人

朝我走进来

我不会怕被他们捡拾走

除用一块路石

哪怕被炸碎为沙，为灰

我想必

你来时见不到我

那波纹还还没有停下脚步

我被拽向空中的

那一刹

那是那次转身吗？

第三章

19

转经筒还在转一直转

从来不退却

磕下的长头在长廊下回响

声音也一直还没有消逝

风停不下来

云停不下来

雪山上的时间停不下来的

对你的思念怎莫能停了下来

20

20年前经由日喀则

20年前曾经见过的沙漠草原戈壁

20年前经的河流

还在吗

格桑花了又谢谢了又开

一季季的盛开的花朵

那是盛放的想念

那是盛不下的时间

21

就在这里在世界的尽头

在时间的悬崖之边

把你放在心里

看着那成群的牛羊中奔跑的孩子

看见了已总是记不住的你的容颜

我独自赶回

是的你是什么人全是一人在离开

从世界的尽头赶到

那不只不过大陆的尽头

那也时间的边界

更是我们遗忘的开始

20年前公元前2000年石器时代前

全部都没有回忆

唯一能任韶光的是

转经筒某一刹的犹疑

22

没有菩提树的祈祷

是还没有重量的

只有种一棵树

接着耐心的等待它长大

当你看见了那棵郁郁葱葱的菩提树时

当那位僧人在树旁坐了九年

当那棵菩提树飘下的第一片叶子

又能长成一棵繁茂的菩提树时

那时你还真不知道

目的是此时有实在是太如此漫长的等待

23

等待是就没意义的

对于被再等待的人

你一路走来

关於你过去的乃至于

与别人的时间任何关系

24

浅草寺像刚刚过去的时间

一样浅

深深的漆红装点了

黄昏

第101片落叶飘下时

有人在高原

静心聆听

可是落叶飘下时静寂无声

25

勇猛无畏的女战士在蓝色多瑙河畔

矗立

马加什教堂在渔人堡上

迎接着来自东方的迁徙

再次目光凝视耸起的塔尖

那道光芒

不约而至

那道刺目的光芒

是完美时空的阅兵式

是夜空璀璨的烟花

是骏马奔腾的尘土

是大海中一块粗砺的石头

在迎出我们

26

全部的神都高位者

而微弱的时间的呻吟

在海拔5200米的纪念碑边传来

霍普港洄游的三文鱼

是在逃离吗？

还能够逃回吗？

是没有人能回答

也许答案在有所不同文字的经文中

可能答案在那页有折痕的经文中

27

然而

我们空着手

找不到也可以捧住的经文

找不到啊也可以捧住的时间

我们垂头丧气

第四章

28

元丰三年九月

一位诗人从驿站走下来

桃花不合时宜地盛开的花朵了

这样大一片桃林

鲜艳的红色得看不到边

诗人咏颂了一句

“桃花香远驿”

桃花却谢了

诗人摇了摇摇头根本不会轻叹

回到自己驿站牵出那匹老马

继续往前朝着贬谪之地

29

就在诗人跳上那匹马的那一刻

孟买一位智者的后院的芒果树掉下了

一颗芒果正落在那位智者的头上

智者难解此意是凶是吉

智者沉思着不不觉走入了家门

路过那棵菩提树

看见树荫底下

有个似曾相识的感觉的身影

智者迟疑不定着该不该走过来

提醒她

不必等

枪声远远传来

夜鸟那棵菩提树上

栖息之地的飞鸟

30

飞鸟被从睡梦中惊醒时

渐断含苞的罂粟花席卷美洲大陆

伸到天空的残损的手掌

漫山

就在十八岁的小城

梧桐树遮盖住了炽白的阳光

巡行的飞鸟是否在

无从查起不知晓

就在十八岁的诗人学会念颂

子弹以青春的名义

轰碎一本愚钝的诗集

托着的情感从人为损毁的手掌中会流失

撒落一地

31

那声枪声

还扑棱棱了

马拉河畔的角马——

上万只角马瞬间扑到河中

朝着远处彼岸

声嘶力竭地泅渡的角马

将非洲大陆的黄昏直接撕裂

彼岸可能应该黄昏

或许竟已是清晨

32

是谁把彼岸命名为“门”的

仅仅是是因为

门是入口彼岸的唯一路径吗？

广场是必须随身携带经由的

那群鸽子飞起时

最后一只角马离开了彼岸\留下河对岸的草地

被阳光照耀得

宛如金黄的麦田

这等

重新命名“门”

以天空的名义

33

路过那道天空之门

宋朝的马蹄声

孟买的枪声\马拉河击起的浑浊的浪花

天蝎座的啼哭

挟裹着时间

不约而同地涌来

无从判断突围而出

34

这拼合的时间啊

需要架起一条高速公路

连接上起城市的过往与明天

狭长的通道时间的两面\高速公路是永远不会太少的

循环往复的命运

无止境

前行在时间的两面上的我和我

永远永远肯定不能再一次相遇

因为，道路是还没有意义的存在

因此关与城市的种种车鸣

所以我跪求乡村的诸般沾污

因此关于爱情的玄秘纵容

所以才关于诗歌的种种虚伪

好似也没尽头的出走

宛如貌合神离的倾诉

35

万圣节狂欢正在了

面具是要的

哪一个面具后面是天使

哪一个面具后面是不则其的未来

哪一个面具后面是我的童年

哪一个面具后面是我惴惴的青春

千万个面具扔向空中时

飞鸟提前降临在这样的狂欢之夜

它们根本算不了什么的娇吟

被掩盖

36

淡去的驿站

早以在的诗人的记忆洞府之中

漫山遍野的桃花、麦穗

有奔驰的角马

在千万个面具抛向空中时

也迅速消失得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湮灭寂静

一切定格在更深的夜

被凝固在加深的黑

定格在没有声音的嘶叫

被凝固在无

淡去在

第五章

37

呢既然时间是一种错觉

每一次夜深人静之时时

突然之间我想起您时父亲

我总想赶往另一个星系

组建望向我们那个星球的光芒之上

赶在您离开这种世界之后

立即回到自己您的身边

38

我那就是那道光芒

我以亿万倍的光速

回到三十多年前的小镇

一眼就看见了了那块石头

正从一个少年的手中

扔向河中

我慢慢走近那两个少年

我紧紧地紧紧拥抱着那两个少年

那个一直难以平静无波的少年

39

我的要在寻找我的父亲

父亲一直在小镇的山林中巡行

他一直是这片山林的主人

他是山林之子

他深深热爱这片山林

一如他极度热爱他的父母

他是山林之父

他无比热爱这片山林

一如他无比热爱他的孩子们

40

这山林的气息这等清楚

这是父亲的气息

我在走过来，在走上前……

又一次我和我的父亲迎面相遇

我们不为么的醉

我闷声不吭地淌下满眶

我注意到我的父亲

已在一个角落老去

我却极为很无力

41

我看到了山林中那座唐代古刹檐下的风铃

我看见父亲正带了少年的我沿阶

风铃声突然响起

有风

刚好有风经

这风的气息也会如此认识

父亲和少年的我听着铃声那一刻

同时停下来了脚步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镇

小镇依旧

一切都好

那里有我们的家

那里有我们过去所有的的时间

当然就有我们所有的热爱

42

父亲和少年的我注意到了我吗

见到了在小镇街头张望的我吗

看到了吗？

我跳起来

急切地挥起了双手

玩命呼喊着

像少年时细雨中的呼喊

急切地大声呼喊

却咋也发不出声音

父亲和少年的我没有看见了我

也是没有听见我的呼喊

他们回过头

朝那那座唐代古刹而去

身影越来越远

我越来越急切喊叫

幽幽地呼喊

43

我才刚还没来得及找到母亲

我都还没没来得及找不到正值青春芳华的姐姐们

我应该还没来不及回校

我才刚来不及叫出伙伴们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一下时间

我都还没有来得及

我又下一界那道光

44

我来到了此刻

此刻的小镇面目全非

此刻的父亲早以远离那片山林

不！不！不！

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过

父亲已是这片山林之神

如影随行

任何时间一丁点空间完全没有维度中

我都能感受到父亲的气息

45

只有山林中那座唐代古刹的风铃

还会响起来

响过童年

响过少年

响过青春

响过年老的我的岁月

第六章

46

万物有形

那就是风我们也能注意到它的形状

水的波纹

树的摇曳

火的燃烧

都是风的样子

惟独时间

我们一直完全看不清模样

47

好吧，这样的话我们坐到下了好好聊聊

时间的模样

那是梦回时的我冷傲的微笑

那是我在飞鸟飞旋时失措的惊慌

那是父亲告诉我

些酒没法一个人去醉

哦，这时间的模样

从何谈起

48

我们谈起时间的模样前

我们先要约定好谈起的地点

在高耸入云的摩天楼顶层

我还是在金黄色夏天的峰顶

在流水潺潺的溪流边

还是在南极冰冷的帐篷外

一般很少有人不会愿意在这样的时间聊一聊

时间的模样

因此我们特别好好珍惜这样的谈起

所以我倒底去哪里谈起

格外不光最重要

49

忘了是谁提出来

就在路上谈论

太好了！我们就在路上谈论时间的模样

在宽阔的马路上

在北京至上海的高速公路上

在一句诗从一个字走入一次叙事抒情的路上

在我们哲理性地想念一个人

如像，特别想念父亲的路上

在梧桐树叶飘飞的深秋的道路上

在一群人的背影不变一个人的背影的路上

随便聊聊时间的模样

这样很好

50

时间应该是四季的模样

春天我总是风尘仆仆赶来

找不到啊去年孤叶的落叶

记忆中冬天从来不曾缺席比赛

冰天雪地中时间也从来都没有休止

时间是在不经意间

四季的轮回

时间从还没有在季节与季节互相间

停顿

时间也向来就没为完全没有事物短暂的停顿

时间也向来不警告我们

又一个冬天就开始了

51

时间是年的样子

时间是习惯问题一年一年容颜的改变

时间是月的样子

时间是跌撞中从那个月到下一个月的匆忙

时间是一天的样子

这一天可能是你的生辰

这一天也许你肯定是你赶到这个世界的日子

这一天是记忆封存的开始

这一天是恢复找回的记忆

52

在这个大家都赞美歌颂的收获季节

大地金黄

一切都这样的话美好

我们在午后

谈起时间的模样

有茶有酒有风还好经过

一切都这样的话如此美好

有稳稳的幸福有笑靥有歌唱

你

告

诉

我

：

时间是虚拟软件的

时间是量子相互纠缠的结果

时间在无边无尽的算法之中

53

当我们以为时间是

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岭南春晓的轮回时

有人说

时间是虚拟物品的！！！

时间如此虚无

这样的话我们过去的岁月呢

那你我们赖以要坚持的感觉温暖的记忆呢

是什么？

去哪里？

54

枪声再度响起来

惊飞的飞鸟却一干二净

还在和我闲聊时间的模样的你

也无影无踪

时间的模样也只有一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七章

55

在梦里检拾到一块手表

怎么也找不到啊它唯一的主人

我拿著这多出的时间

举足无措

我真不知道

这多出的时间

会把我困在梦中一段时间

56

全都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我仍无法唤醒自己

我在梦中无比神智地寻找

寻找时间可能留下的线索

是因为这些线索

可能是我醒来之后唯一的理由

57

黑暗是无知的边缘

我清楚自己困在梦中难以自拔

但我前提是要死命挣扎

虽然拼命挣扎也无法醒来时

但我必须要默默祈祷

虽然祈祷也难以赶往

但我肯定要收集

确实梦中的城市根本不会也没出口

58

我想起了自己才是一道光

来到了过去

回到了那个小镇

注意到了父亲和少年的我

我的那声叫喊

又一次在这一次的梦中

喊出声来

又一次，我喊的了——

我在这里！

59

我去哪里？

我在是没有终点的梦里

我在多出了无数时间的梦里

我争取想又回到时间的背面

可以重新开始

但一般说来大都这般

大多数的努力全是徒劳的

我们在时间的正面都找不到出口

更不可能站到时间的背面

甚至我们多出了无数的时间

60

与时间寻求和解吧

并没有做无济于事的抗争

与时间最终和解吧

认可一天天老去

接受一天天遗忘

走上这条永远不会走不了尽头的道路

走入这无穷无尽的轮回

忍耐时间带给我们的所有的

把时间当做是生命中大的馈赠

进行时间也让我们的一切

与时间和解

61

如此

我终于打动他的心了时间

我由前到后从深深的梦中醒来后

我从童年醒来时

看见了了低沉的我

在山林中那座古刹的檐下

静静的等待风铃响起

风铃远远传来时

我从少年醒来之后

第一眼看见的是初恋时的样子

62

我最紧张自己从50岁醒来

瞧着大海

惴惴不安

正在写一首关於时间的诗

妄想用这首诗抵抗

深不可测的夜晚

63

我终于成功在年老后的这个时刻醒来之后

并没有消极厌世

花谢了笑一下

花谢了笑一下

风起了笑一下

风走了笑一下

原谅他雪开放又慢慢融化

原谅她没有下雨的夜晚

能够原谅有人写了蓝色透明的诗句

原谅她时间一次又一次把我困在梦中

我又一次老了

老了就是是因为我原谅她了时间

老了就是毕竟时间放过他了我

老了的我

笑了一下

像父亲这样笑了一下

第八章

64

这夜晚

比黑洞还黑还诡异莫测吗

时间的箭镞

扑向我们未知的旅程

呢既然前途未知

这样我们就娱快地结束

这段时间的旅程吧

65

沙漠中四处蔓延的实验场

巨大的蘑菇云

海洋中高耸入云的发射塔

暴风雨随时袭来

山林中飘扬的钟声

少年的我紧接着在父亲身后拾阶而上

高原上的盐湖如大海般沉静

等候不知从何而来亿万年后的拥抱

66

人们拣起的煤的黑暗

一如黑洞

但仍旧坍缩了

被可吸附进大得多更深的洞

这正吞噬宇宙的洞啊

席卷

在我们挖尽结果一块煤时

67

一万年了吧

一亿年了吧

一亿万年了吧

全部的落叶又一次踏入泥土

蓝月帝国煤成为黑如黑洞黑如深夜的煤

诗人在失眠的寒夜宣布

“时间结束了”

68

时间是熵

时间是奇点

时间是无

时间是轮回

时间是一次新的开始

时间是正在前遗忘的终点

69

而记忆封存

是时间的黑洞\人们又就开始了数夜的狂欢

人们把夜晚用霓虹点亮图标

就还以为远离了幽暗

一只糟朽的手掌满手煤灰的手掌

从地底伸进去

指向更高的夜空

70

这就是我的行囊

时间的旅程中

我一路再收集星光

夜深人静之时时

我然后打开行囊

看到的却是高不可测的黑

黑洞般的黑

71

“更远的星系

正以更快的速度驶进我们”

他们害怕了

他们被一个贪婪的星球所震惊

在他们眼里

红色的星球还在蓝月帝国一个新的黑洞\但是无药可救

我要赶得及那更远的星系

我要把这旅程压缩后成一个胶囊

然后再死死地系在时间的箭镞高台之上

期待赶在下一次记忆封存前能发出

72

如果没有时间那是

一片荒芜转换成一座城市

然后一座城市不变一片荒芜

如果没有时间只不过作用于死神勋章

我我想知道为什么要背上行囊远行

第九章

73

过去全是无济于事的

过去的呼喊、过去的行走大都只是徒劳的

所以又有位诗人说

“时间无用处”

74

若是我也见到了未来

为什么还要奔跑

我要被冻结时间

让光静止不动在一个房间

任其别人的时间

毫无忌惮地流淌着

而我一动不动

乘乱抵抗

看得见的未来

企图抵抗记忆封存

75

我们童年的冬天那就艰辛的旅程

从我跳下父亲的自行车

走进学校

（那时候学校还也没院墙，没有院门）

到走进教室

总共在用三十岁后一年的时间

教室里当然很冷

（窗户是没有装上玻璃

唯有几张旧纸板抵挡

窗外一望无际的白雪）

只不过母亲为我脱掉了单薄的棉衣

这堂课仍旧约等于零四十岁后三年的时间

课间休息十分钟

（再次这个可以蹦着起来

还是可以和同学去追赶

身体温热起来）

这课间十分钟仍然是五十岁后的十分钟

这么大说

时间的体验与温度有关？

时间的长短与快乐或者？

76

童年的夏天比冬天短

童年的夏天的蝉鸣

一直响在耳边

夏天的云

随时而且

一直到现在

各种风拂过时

我肯定能之中飞出可辨识出

那一丝无论是童年的夏天的风

77

我还是那位说时间无济的诗人说

“不过我相信一星期能变得一世纪”

“眨眼间的一岁变成一千年”

哦诗人啊

你明白了只有一深刻之的痛苦

心碎的寒夜

藏身于孤独的再无机会的绝壁上

陷身会永远走不回去的愤怒的梦境

才能把一岁过成一千年

才能把一星期变成一世纪

78

这样的话时间是没有用的

时间有记录着我们快乐的的峰顶

时间留下记录着我们悲伤的辽阔

时间是父亲从来不曾突然停止的叮咛

时间是一只飞鸟从来不曾停止下来的飞翔

时间是悲愤的语言

无从判断表白啊

但时间依旧有用

时间是我返回到父亲身边唯一的车票

在时间的循环往复中

我又看见自己坐上驶向远方故乡的巴士

虽然拥挤混乱

终能赶到

79

时间只是因为我的外衣

我将冷漠、极其丑陋、卑劣、仇恨都藏在时间之前

借着是从一次时间的重启

清洗干净

揭开面具

看见期待地、迷人、高尚和、友爱的自己

在那辆清冷残破不堪的巴士上

满怀欣喜一切的美好

满怀欣喜期待地的期盼

幽冷睡去

80

有人因深深热爱而受尽煎熬

有人因冷傲而光阴似箭

时间这等绝对公平

给了善良的人起码长的岁月

给了卑劣无耻的人短暂的一生

谁说时间无用

甚至并不是一辆驶进故乡的巴士

也在其他证明

时间是以让我们依恋

像巴士上斜靠的车窗

有裂痕，有泥土

却却愿意斜靠

足以让我再度睡去

81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看见了

被冻结时间的冰块已在溶化

夜空中的星星纷纷能发出光

感觉温暖了夜晚

温暖的气息了夜晚的时空

这依然不够

让诗人赶来“宇宙止境与中心”

“用莫可名状的火红的眼睛”

被燃烧这颗冰冻的红色的星球

终于银行冻结的时间

开始运转起来了

而冻住时的情感

正以及对夜晚的馈赠

用满天飞舞的繁星

感觉温暖着痛彻心扉的寒夜

如果能你抬头望得见

闪动的无论是童年的星星

那也是时间对你的

祝福吧

第十章

82

有一个金属般的声音

从遥远的埃迪卡拉纪传来

那里是时间的边界吗

有一个冰川爆碎的声音

从依旧火流的宇宙之初传来

那里是时间的边界吗

有一束颜色以外的光

从银河系之外射来

那里是时间的边界吗

有一束黑到极致的光

从黑洞中射来

那里是时间的边界吗

83

都说

时间是最多无界的四维面

我差一点我相信了

因为我想像不出太远无界的状态

因为我画不出四维画

我甚至画不出

我的少年

我的父亲

我也画不出

顾怜你和时间的模样

84

我再次从虫洞中爬出

我爬出时满头泥泞

当我注意到漫天飞扬星光

我正想万众欢腾我的返回我的胜利

我却忘记什么了我到底从哪里来怎地疾飞

我在虫洞之中

也在这里有那个宇宙那个时空的边界吗

我也许是这里有了一亿万年

终于成功看见了高傲自大的边界

那是一片光芒四射的地方

我再次前往

然后

我爬出了

这是上一个宇宙上一个时间的终结？

肯定一个暂新的世界？

这对我

85

我仅有地坐两个时空的西南角点

冥想法

我尽很有可能地感怀我的时间之旅

我尽很可能搜寻记忆中麻烦问下出发去时的

点点滴滴

而且那肯定是时间的起点

应该要有一条泥土走成的道路

路上也有几块石头

只是因为已被踩进泥土之中

有炊烟

有村落

有田埂

有一条街

有好几条街

有熟悉的菜香飘来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偶而有车辆经过

对，那那是我的小镇

有父亲！

有母亲！

有个孩童

有个少年

牵着自己姐姐的手

对，那是我

不属于我的时间的起点

快将近了……

86

我还在静坐冥想我要抵达的地方

我尽很有可能地想

紫色的星球

星空

太阳系

银河系

星系河流

星系海洋

星系宇宙

我一直在想象

但预料我总是找到出口

找到停止的地方

我一定要坚持，要坚持，再坚持两个月

……

我很显然永远都不能抵达

时间的边界

确实我不吃、不会喝、难寐、此起彼伏地

想像

越过无量无数粒般的星系

我的生命又一次开始了

我生命重新开启的那一刻的想象可以到达的

地方

怎么可能那是时间的边界吗？

87

你们如果没有在峰顶

你们如果没有在恒河边

你们假如在海岛

你们如果没有在绝壁大地之上

看见一个人在做冥想

你们假如在地铁

你们假如在星巴克

你们如果在机场候机厅

你们要是在中山公园

看见一个人在静坐冥想

对，那那是我

88

离开这里人世的人

只不过是他在这些时空里的时间停止了

而在另一个时空

他刚才走出新世界

一切才上次又开始

89

一位高僧也一直在静心冥想

他在嵩山西麓自悟九年

再一次吟出

“未生我前我是我”

“生我之时我是谁”

未生我前

那个在虫洞中向着光亮奔跑的人

是我

生我之时

那个爬出虫洞满身尘土道路泥泞的人

是我

于是那位高僧站直起身来来

走下山峰

赶到一条河边

捡起一枝快枯了的芦苇扔到江里

踩在那枝芦苇高台之上

渡江而去

再无踪影

90

金属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颜色除此之外的光正照进蓝色的玻璃

悬崖边的时间前程远大

默默祈祷的人们啊

仿若看到了

新世界

第十一章

91

他们说

新世界应该是太空殖民

他们说

“时间又不能已经逃出开和独立于空间”

这样非常好

我要付出全部的力量

在虫洞之中

狂奔

赶在父亲赶到光芒之前

紧紧拉住他

紧地搂住他

晚一点再接近那片光芒

在我们这个时空

再多留在十年

再多留在一年

再多仅仅一天

就算只只在一刹那

让我还能够赶热烈的拥抱相拥

92

他们说

宇宙在胀大

他们说

时间是万不可复生的

那样也行

我就在爆炸后结构松散的时空之中

倾其所有的注意力

去寻找我的父亲

我一定能遇到了我的父亲

因此我一直相信无疑

是因为父亲的气息这般熟得不能再熟

93

时间啊

我对您更为敬仰

我写了101首赞颂您的诗篇

唱给您

我只乞求

给几个善良粗犷的老人提高时间

我只向上天祈求

让那些在有所不同时空的深深爱着的人再一次相遇

94

时间原来这么大沉凝

我们的记忆与怀念

我们的热爱与不舍

都在时间之上

我才清楚

爱的重量

那是时间的重量

95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

我对我爱着的人的思念

是无穷的的

我的思念

裹藏在所有的维度虚空之中

飞散在绝大部分时空之中

从此之后我就开始也许

时间是最多无界的

到了那时

时间胶囊曾经的我们的

时空伴随者

附骨之疽

96

时间是烟火

时间是父亲下了的大衣

我是带着这份深深热爱

来到新世界

回到了一个不被被破坏不被污染的

干洁清新味道的新世界

芽还好窜出土地

雨下得正是我时候

大地青翠

绿草成茵

遇见了自己在上个时空里特别想念的人

旖旎的生物铺展会出现

人类还相信感情

对，是走进这种透着爱的

新世界

97

如此地只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留在

这是时间旅行中最诗意的前往

这是一个时空对另一个时空最美的承诺

过去时空中断的轮回的

杀戮嗜杀破坏背叛都无影无踪

有的只是爱

无休止的爱不用无休止的轮回

诗人们笑了

智者笑了

那位高僧笑了

菩萨笑了

所有的的神都笑了

98

钟声响起

我坐在青草地上正准备阅读一本诗集

那是一本跪求时间的长诗

在看到

“大部分的神都笑了”那一行时

突然发现这一页有折痕

为啥有折痕？

一道炫目的光从词语中才发出

——

99

飞鸟迎面扑来

被挖掘出的全部的煤倾轧而下

全部星系被舍弃的星球

所有的被扭曲起来的时间

绝大部分还没有被火焰燃烧的情感

飓风般涌来

沉寂的痛苦

被污染的水、土壤、大气

伴着刺耳的轰鸣、尖叫、哭泣

绝大部分的暗物质暗能量

绝大部分被放弃你的抵抗

潮水般涌来

所有的的不安、焦虑、愤怒、仇恨

战争中的牺牲

宝马汽车在也没意义的道路上

永远不能不能返回的巴士

夜晚的叹息

黄昏的绝望

梦中的挣扎

能无限扭曲起来的时空也装不下

是没有边界的膨胀

离开这里的时间慢于

恢复促进生发的时间

后一个星系快于

前一个星系远远离开我们的速度

再一次

空间吸纳不下时间

在露珠即将滴下

在风想要继续出发

在芦苇被弯腰捡起

在父亲和少年的我听了

我的那声呼喊而回身时

在时间的箭镞还没有前往微光之时

在书翻到有折痕的那页时

在蘑菇云充分展现娇艳的形态时

在我满身泥泞地地从虫洞中爬出时

在黑洞吸入白色星球时

时空、空间

所有的维度所有的的时空

能见不能见的宇宙

爆炸了！！！

最初的诗篇

100

少年从那片草地站了起来

拾起一块粗粝的石块

扔向水面

小镇上微风不燥

大都熟悉的人们

唯独少年失恋的人的心情根本无法平息

父亲还巡幸在山林洞府之中

母亲在家里在此守候着

姐姐们相互忙碌着

少年想像之中着铃儿的样子

抬头看盯着变幻的白云

明天是一个比较适合新的女生表白的日子

少年拿起笔

在作业本上

便写了第一首诗

2013年7月21日—2021年9月12日草稿

2021年10月28日—2021年11月5日初稿

2021年11月6日—2021年11月15日修改

2023年1月30日凌晨再改

2023年4月8日凌晨1点三改

2023年5月22日改定